“姐姐”一个站在后面的女孩开了口,有些傻里傻气得说:“姐姐一定是仙女吧!”
“嘻嘻,”旁边的女孩子偷笑,“你倒是听故事听多了吧,世间怎么会有仙女呢,这位漂亮姐姐一定是个大小姐!看姐姐的打扮非富即贵,一定是贵人!两边的夫人也一定是这里最好的府里的太太!”
“哈哈哈,你这孩子倒是个会说话的。”
这女孩的话把青鸳给逗乐了,多看了两眼这个女娃子,心里倒是喜欢得紧,院里就是需要这样嘴甜的人,不过毕竟说好了让婉颜先选的,大不了第二的就选她好了。
婉颜面带微笑得摇摇头,“我不是仙女,也不是大小姐。我是伎,我在的地方叫青楼。青楼,你们可明白?”
几个女孩的脸色瞬间不好了,水三娘也沉了脸,这婉颜真是不懂规矩,这买家哪有先自报家门的,尤其是这青楼的,都是先买回去再做打算,新来的小丫头们都犟着呢,有些自恃有几分姿色的来这皇城都是怀抱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心思的,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青楼呢。很可能连这个草堂的门,她们都不会跟她走出去。
“你们以后的路不可预知,曾经的身份在走出这个门之后也什么都不是了。”
就像她,一个最最尊贵的格格,进了青楼和画羽月华都没有两样了。
“但是,人各有志。我的样子你们也见到了,你们若是跟我走,那么以后就会和我一样,甚至比我,比大家小姐们过得好要好。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不逼你们,我只选真心愿意走这条路的人。”
婉颜想要的是像月华那样的女子,那样才是最适合风月场的人,那样的人才会真正过得随心所欲。而且也是诚心想给她们一条路,青鸳妈妈是个好人,虽然嘴巴上凶巴巴的,但是从来没真心为难过她们,跟着青鸳总比被窑街那边要去了强。
她们乡野丫头,没权没势没后台,就算是进了阔府里,步步为营,有几个能好好走到最后的?
“你们好好想想,想好了,愿意的,就往前走一步。”
婉颜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孩站了出来。
一个并不起眼的女孩,大眼睛圆脸儿,梳着两个丫髻,姿色在这些女孩中一般,说不上特别好看,但是看着还顺眼。而且那双眼睛,白荷看着有几分熟悉。
“你为什么想跟我走?”婉颜觉得惊奇,这孩子怎么想到没想就答应了。
“因为我想活着,人只有填饱肚子了,才能好好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女孩说得简单,却字句有力。
哦,想起来,白荷走近这个女孩,她的眼睛,就像年轻时候的青鸳,那种想要努力活着的从底层爬出来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桃子。”
“桃子?”
“我娘爱吃桃子,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儿。”
“你爹呢?”
“死了。我娘也跟别人跑了。我是跟着老乞丐长大的,后来老乞丐也死了。我就到了这里。”
婉颜无言,白荷也无言,原本不看好这个女孩的青鸳也无言了。
“妈妈”婉颜看向青鸳,眼神在征求青鸳的意见。
青鸳抬起下巴,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多大了?可会什么本事?”
“十四,过几天就十五了。我,我会要饭!”
“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笑了,连那些刚才还白着脸的丫头们都偷偷笑了起来。
“你是怎么要饭的?”
桃子应声作出反应,双手捧着在胸前,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脸已经变得楚楚可怜,刚才还没什么神采的眼睛闪出点点泪光,微微咬着下唇,眉头皱在一起,笔直的身板变得佝偻,像是因为饥饿而站不起身一样。她可怜巴巴得看着青鸳,“女菩萨,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我爹爹饿的走不动了,菩萨姐姐赏口饭吃吧,一口汤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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