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李司丞”下人恭恭敬敬地作揖:“殿下说了,李司丞连一个时辰都等不得,想必是心火太盛,既如此,便去院中冷静冷静罢。”
李必听完,又磕了头:“是。”
说完便走到院子中央,也不顾瓢泼大雨豆子似的洒在身上,一撩衣袍,端端正正地跪下,又朗声道:“靖安司司丞李必求见。”
半晌,门里还是没有响动。
他复又喊道:“靖安司司丞李必求见。”
门廊下的几个仆役见了,都不免低低叹气。
这谪仙似的人物,如今却如此狼狈地跪在雨中,一身都湿透了,发髻也松散下来。
李必却像毫无知觉似的,只是固执地重复道:“靖安司司丞李必求见。”
大雨滂沱,雨声快要把李必的声音淹没了。
如此僵持了小半个时辰,最终李玙还是走了出来。
他持着伞,看着面前跪得笔直的人,一脸怒意。
“你是吃定了我不会不管你是吗?”
李必埋头,伏下身拜在李玙面前:“恳请太子,告知张小敬下落。”
李玙冷笑一声:“笑话,张小敬不见了,你来我太子府要人,李司丞莫不是还要兴师问罪?你当真是放肆!”
“李必愿承担所有罪责,恳请太子告知张小敬下落。”李必依旧伏身在地上,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那我要是告诉你,张小敬死了呢?”李屿蹲下来,把李必扶起来与自己对视:“他死了,难道还要我给他抵命吗?”
李必听了,似是并不相信眼前人的话,他看着自己从小的至交好友,半晌,才缓缓地说道:“那就请太子允许臣,把他的尸首,带回去。”
李屿死死盯着面前的人,沉默了良久,突然笑起来:“好,真是情深义重,那就明日过来,接他的尸首吧。”
说完便要拂袖而去。
“太子殿下!”李必开口喊道。
李屿转过身,问他:“怎么,又想清楚了?”
李必抿了抿唇,捏紧了自己的衣袖,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说道:“我有孕了。”
“你说什么?!”
李屿像是不敢置信般,一把抓住李必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李必闭上眼,一字一句地重复:“我已有孕,恳请太子,告知张小敬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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