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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直说吧,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不管是老黄还是万小勇,如果发现我单独跟你坐在这儿喝茶,我想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莫墨,你家乡在哪里?”李蔚然问。
套近乎就想把我搞定?太小瞧我了吧。
“江苏高邮,穷地方。”
“肯定没我家乡穷。”李蔚然接过话头,“我家在陕西山区,住窑洞,睡土炕,至今连自来水都没有通上。”
“so?”
“我还有个弟弟,今年读高三,成绩优异。爸妈最大的希望就是弟弟能够考上大学,出人头地,所以就拼命地种地攒钱,准备给他读大学所用。”李蔚然停下,掏出包烟递给我,“我知道你喜欢抽烟。”
我接过烟:“你别停下,继续讲。”
“让我父母没想到的是,五年前我居然瞎猫蒙到死耗子般地考上了大学,他们开始犯难。”李蔚然抽出一张面纸,“最后,父亲拿出了积蓄给我交了学费,自己却一个人去了山西当了挖煤的矿工。”
“嗯哼。”
“两年前,矿地塌方,我爸拼着命爬了出来,但已经残废,至今瘫痪在床。”李蔚然喝口茶,继续道,“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在弟弟上大学之前帮他挣足大学四年的学费、伙食费、谈恋爱费,总之所有的费用我一个人包了,不会让父母出一分钱。”
“故事很感人,但我不信。”我躺在椅子靠背上对视着李蔚然,从她的眼神里判断不出真假,“我也是写小说的,就在三天前,沈薇薇失恋的时候我还编过一个精彩的故事去劝慰她,我成功了,但故事依然是假的。”
“我的目标是五万,就是说在弟弟上大学前可以一次拿出五万给他!”李蔚然没理我,自顾自地说,“毕业的时候我已经存到三万了,但时间实在来不及了,于是我就跟老黄签了两个月的合同。”
“做你们这行还有合同?”
“合同是为了提醒自己,攒够了钱我就走人,并不打算以此为生。”李蔚然正色看着我,“距离合同结束,还有一个星期。”
我低头沉思,这一刻我真的很想找到一个理由可以相信李蔚然的话,但很遗憾并没有找到,于是抬头审问:“李小姐,三万和五万的差距真的就那么重要?值得你用自己去换?”
“不重要,但重要的是我不想对自己的誓言打折扣。”李蔚然从身后的包里翻出三张证书放在我面前,“这是全国司法证书、法律英语证书和企业法律顾问资格证书,你可以去问问沈薇薇这三张证书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为了短期凑钱,我完全找得到一份相当不错的职业。”
“......”
“莫墨,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求你,让你同情我,可以在小勇面前为我保守秘密?”
“难道不是?”
“等到我跟老黄的合同结束之后,我会一五一十地把一切都告诉小勇,让他自己去抉择。”李蔚然轻轻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还看不上一个不能容忍我作为的男人。”
“那你今天把我约到这儿来,跟我说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听小勇说,你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如果以后我和小勇真的能在一起,我就必须先说服你接受我。”李蔚然停顿一下,“当然,我还是要请求你为我先隐瞒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等我把钱拿到,该怎样就怎样。”
我盯着她看了三秒钟:“好,我答应你。”
“谢谢。”
第13章道士也谈情
正月十四,周一,水烟古城,天气晴朗。
水烟古城是我们这座城市中一处很有名气的名胜古迹,方圆数里,四面环水,景色宜人。几千年前曾经是一个诸侯的领地城池,几千年后被开发再利用,成了全国有名的旅游景点。
早晨八点,我和沈薇薇相约在水烟古城内,身边环绕着春秋时期就遗留下来的护城河。
“你今天不用上班的?”这是沈薇薇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这不是见你失恋了么,几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你好点没。女人都是那种看上去越没心没肺心底越纠结的动物,怕你想不开,就带你出来玩玩。”
“那你特意请了一天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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